老年组的藏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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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柱】惊蛰九

第一声蝉鸣从密林深处响起时,天气变的越发暖和起来。

距离和柱间见面的初春,已经过了两个月。春日的单薄渐渐往生机勃勃的浓绿过度,繁花似锦的樱花枝长出绿芽,掩盖风雅的粉色。前夜,树影下的花瓣散尽了庭院中属于春日的最后一丝绮丽。院角的池塘里,水草和芦苇发疯的往上长,郁郁葱葱,让人无法靠近。岸边幼小的鱼苗头顶一点墨黑上浮到水面,尾巴一摆,扬起一圈淡淡的涟漪。白色的石板路,缝隙中长出刚到鞋面的小草。主人费尽心思打理过,然而草种落地便生根发芽,比灰尘还要恼人,真是无处可挡。

宇智波斑醒的极早,有光打在脸上,他睁开眼。

入目的亮光是还未糊上白纸的门墙,没有漆过,露出崭新的脆生的木杆。斑躺在褥子上翻了个身,他听着此时已经很是热闹的蝉鸣,才惊觉夏天快到了事实。

清晨还是很冷,宇智波斑打了个喷嚏。斑再也睡不著,坐起身,狠狠地嗅了两口空气。一晚上了,他还能闻到木架上新鲜树汁的味道。

斑又打了个喷嚏,清晨的凉意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有理由再入睡,斑在枕边摸索,寻找自己昨夜换下的衣服。被褥里没有,枕头下也没有。斑往门外张望。他昨夜胡乱解下的束带和裤子被人叠的整整齐齐,正放在显眼的门口处。斑蹲下拿起它们,抱在怀里。手中的触感绝不是昨天运动一番汗湿后散发着酸臭气味的脏衣服。布料摸起来清清爽爽,散发着皂角味。有人帮他洗过了。

这个人只可能是千手柱间。

柱间会帮我洗衣服?

宇智波斑从没想到那个掉进河水里,弄脏衣服大大咧咧用清水涤两下的人长大后还能有这样贤惠。大男人总是有许多不讲究的地方,他和大多数忍者差不多,以前的柱间也一样。柱间给他洗衣服的感觉就好像看着父亲捏着绣花针给他补衣服一样匪夷所思。

宇智波斑憋红了脸,他只要联想到幼时的伙伴像照顾孩子一样对待他,不由地憋屈羞涩,被人小看了一样。这可是在父亲田岛那儿都没享受过的待遇。

宇智波斑赶紧穿好衣服迈开腿去找千手柱间。

庭院中迎风飘摆着大匹大匹的布料,白色的,茜色的,还有月白.......颜色多的好像家里要开布庄,或者装饰出一座彩楼来。斑一头栽进去,幸好没有碰倒支架什么的。他伸手摸了摸,半干不湿。织纹略微粗糙的质感和底料的细腻让斑微微皱起眉头。宇智波斑对布料的欣赏程度很一般,他大概只能分清结实耐用的棉布,昂贵又颜色艳丽的绸缎。斑认不出手中到底是什么花样。但布匹的轻薄和厚重,繁密的经纬线只能让斑想到价值不菲。但它们被这样大大咧咧地晾晒在外头,又给人格外轻贱的感觉。

旧的?斑捏着一块布,上面有使用后起毛的磨损处,百思不得其解。

“斑?”

柱间抱着一卷竹纸站在路口,疑惑地看着斑。

“柱间!”

斑放下手中的布料,向柱间跑过去。真到柱间跟前,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柱间招待了他一晚,给他洗了衣服,尽了地主之谊。斑作为客人,对他的这番好心,该表达感激才对。然而斑别别扭扭,实在说不出谢谢款待的话。他抓紧袖子,急迫地看着柱间,想开口问柱间什么,又无从说起。

“睡得还好吗,”柱间问。

斑认真地想了想,老老实实回答:“还好。”宇智波斑并不矫情,任务在外和衣睡一宿,对他来说是惯事。昨夜有温暖的被褥和遮雨的屋檐,清晨的那一股寒意,微不足道。

柱间恩了一声,他知道斑恐怕没那么舒坦,这个点还没到起床的时候。

柱间说:“在没有墙纸的屋子里睡还是有些冷吧。”他向斑示意自己手中的纸,”下回你再来,房间就不会冷了。“

斑抬头看他。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斑伸手想去拿那一卷纸。

柱间抬高了手,说:“我来就行,你先去吃饭吧。”

他从斑身边过去,抱着那一卷洁白的竹纸,穿过颜色绚丽的一笼纱。斑盯着他的背影,。斑心头涌出说不出的惆怅,这是千手柱间,可和宇智波斑熟悉的千手柱间太不同了。朋友?对方比起小时候嬉皮笑脸的样子,如今威严多了。前几日,柱间同父亲的交谈,斑都要误以为对方不姓千手,而是厚爱他的一位宇智波的长辈。斑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好,但这种介乎错乱一样的关系地位确实伤害了斑,初见,对方似乎还有和幼年时相似的影子。这段时间,柱间在宇智波的来人面前做足了世外高人的姿态,虚假的身份,真实的实力,他无法分辨出在那个人身上,千手柱间还剩下多少。

尤其是柱间在和父亲见面后,莫名其妙的对他疏离了不少。

柱间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有离开的脚步声。一扭头,便看到站在原地可怜巴巴看着他的斑。

他拍了拍额头:“抱歉,我给忘了。早餐我放在屋前头,村头买的点心,味道还不错。”

斑还是没走。柱间瞬间一窍不通的七窍中又通了一窍,接着说:“快去吃饭,我等会儿过来。”

斑于是走了。

柱间暗地里松了口气。他走到廊边,把卷纸放在木板上。少年时的宇智波斑是什么样子,柱间其实早就记得不清楚了,他印象中少年斑是一丝剪影,只留下过于红艳的三勾玉和苍白的皮肤。成年后他反而更熟悉,再年幼些的斑,柱间记得也十分清楚。只有介于两者时间中间的宇智波斑,让柱间感到迷茫和困惑。无论是斑还是柱间,这段时间内都是空白。他们所谓的了解,不过是战场上的一瞥,别人口中狠狠有声的抱怨罢了。

像昨天半夜斑跑过来,就不大像柱间印象中斑会干的事。怎么说呢,两人的位置换换,倒还给柱间一股熟悉的感觉。成年后相交的宇智波斑,做派强硬。他的好友虽说温柔,却格外高傲。往往是他约宇智波斑才是。

柱间想到这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斑太冷淡了。只是....只是和斑相处,他要怎么办呢?日斩在他门下时,说是传授他忍术,更多的是权利更替上的象征意义。诚心说,他对宇智波斑当然不能像对待一个晚辈,然而比之和他同龄,这个斑又幼稚可爱的多。

柱间摇摇头,抛开两人相处间的违和,现在柱间更操心答应田岛的事。

事到做起来才觉难。

柱间对宇智波田岛说要教导斑。

他所拥有的,不只是木遁那么简单。漩涡一族的封印术,扉间的影分身,桃华所创建的幻术.......无论教会斑什么,对他以后必定会产生影响。在柱间看来,宇智波斑现在受到的家族教育已经很完善。从他们认识起,斑对术的掌握上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说到底,斑所欠缺的是时间上的历练。

战场啊,千手柱间想。他真该操心或许是弟弟们才对。斑和扉间对殴,谁赢谁输,一目了然。没有飞雷神之术的扉间顶多给斑塞个牙缝。想到板间和瓦间,柱间更是忧心。他无法回到千手去。

千手佛间,抛开父亲的身份。他是一位刚毅果决到不近人情,无法容忍任何需要猜疑事物的超现实派族长。母亲懂父亲,柱间当然也懂。自己撞上去,只会被父亲当作别处的奸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必要的时候,孩子,妻子乃至于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弃。

父亲。

千手柱间承认,他还是怕的。

>>>.

今日,宇智波斑总算明白父亲对柱间那种敬畏到毫无怀疑的态度。

所谓的训练,简单说就是千手柱间单方面把他“杀死”。

实力下的碾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几次后,连柱间自个都忍不住停下,站在斑的面前,询问他还好吗?

“我.....我....我的骨头,都碎了吗?”

柱间摇摇头,伸出手把斑从地上拉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

>>

下午时,斑总算知道那一院子的花花绿绿到底是干什么的了。那是原本装饰在屋子里的帘布和用来糊墙的绸缎。

贵族对居住的地方总是有吹毛求疵的追求。然而千手柱间对居住的房屋还是很敷衍的。他第一次进门时的确好好收拾了一遍。所谓的“好好”,就是把屋里的大件和零碎的饰品都拆了,统统塞到耳房中。

昨天,斑冒冒失失地闯到柱间的屋子里时,千手柱间正坐在空旷的屋子里发呆。柱间见到他十分惊讶,倒是没问他为什么深夜到访。随后一阵手忙脚乱。这座屋子住进了人,只是表面上干净了许多。厨房的灶火是冷的,饮水的器皿中是空的。两人在厨房用火遁和木遁烧了热水。柱间让他先去洗澡,又不知道从哪搬出一床被褥,才收拾出来一间像模象样的睡觉地。

至于柱间?

千手柱间说他是亡者的身体,寒暑不侵,睡眠对他来说更像是闭眼回忆往昔。

宇智波斑的留宿突然让柱间意识到这屋里还是会有活人居住的。他翻开这座宅子前主人留下来的一堆零碎的东西,想要好好布置一番。

几十年前的流行花样。

柱间皱着鼻子将一箱又一箱的布给洗了,干了后,然后按葫芦挂瓢给装回去。

贵族追求的是羽化登仙,衣袂飘飘的亭台楼阁。柱间却嫌四面飘风的格局挡不了寒风,用于夏日也就算了,以后秋天,冬天,可怎么办。原本就是贵族避暑用的别墅,柱间用木遁七七八八改动后,布料不飘了,在墙角垂地整整齐齐的。

他把门窗支开,风从过堂吹进来。

“以后你睡这间。”

斑抬了抬眼皮,不说话。

毕竟不是谁都能欣赏千手们绿油油的配色的。

(接下来的十天都没有更新,我要毕设中期答辩,绝望T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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